第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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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 章
# 006
賀冥貼著易南深的胸口擡頭，看到就在他們旁邊十餘米的地方，有個看不出是什麽玩意的雕塑，上面站著一個仰頭大笑的中年男人。
“易南深！哈哈哈哈！易南深，我要你給軒軒陪葬！”
那人一陣咆哮，聽起來情緒有些過於興奮，喊著要易南深陪葬，卻並沒有發現易南深就在這裏，一眼也沒看過他們。
“寶寶，在這裏等我一下。”易南深松開了賀冥。
賀冥點頭，見易南深朝男人站的雕塑穩步走過去。
“你他媽要找易南深報仇你去不虞山，要不敢好歹去風控中心，幹掉易南深，風控中心就歸你管了，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，來這裏搗什麽亂。”
突然又冒出來一個男人說話，光線太渾濁，賀冥只聽到了聲音，看不見說話的人。
不過按易南深的性格，上面的話肯定是生氣了。
果不其然，就在說話聲落下的片刻，某處突然亮起一個白點，瞬間像閃電一樣照亮整個街道，剛才影響燈光的渾濁霧氣散了個幹凈。
白點亮起的位置站著易南深，他的臉色就好比剛才的霧氣，陰沈又可怕。
“易南深——”
雕塑上的男人終於發現了易南深，表情明顯地露出一絲恐懼和驚訝。
同時雕塑後面走出來一個年輕男人，看到易南深同樣驚訝，只是沒有恐懼。他嘴裏叼著一根煙，態度輕浮又囂張。
他摘下嘴上的煙問道：“聽說你有未婚夫了？帶給我見見？”
他的聲音與之前勸人去幹掉易南深的聲音一樣。
易南深蹙起眉頭，沒有理他。
雕塑上的男人繼續故作鎮定地叫囂，“易南深，我知道我打不過你，但是，整條街我都設置了妖魂咒，我要讓你親眼看到，這街上的所有人都是你害死的！”
易南深頓住腳步，妖魂咒是是以自身元神為獻祭的自殺式妖術，一旦啟動就會吞噬陣內活物的元神，是早就被調律司禁止的禁術。
一個籍籍無名的普通半妖，不可能會這種禁術。
然而，中年男人話剛說完，步行街的四個方位同時升起一道橙黃的光束，他打算啟動妖魂咒。
只是他自殺的前一刻，突然驚喜地喊了一聲。
“軒軒！”
賀冥此時還在懵逼當中，剛才的霧氣擋住光線他沒看清，現在霧氣散了他才看明白，街道上的所有人全都像暫停的電影畫面般定住了。
他還發現周圍的人和建築都如同全息投影一樣，可以看見，他的手卻可以從中直接穿過，四周突然冒起來的光束像極了光子炮，但他知道這不是。
——這是妖術！比用來開機甲的精神力炫酷多了！
“軒軒！軒軒！你還活著！”
中年男人朝著賀冥的方向激動地大叫，賀冥擡頭看過去，意識到對方喊的是他。
易南深回頭看到賀冥滿眼驚奇地跑過來，眉間的陰沈瞬間柔和下來，隨口問旁邊叼煙的那位，“軒軒是誰？”
“他兒子。”年輕男人也轉頭打量了一眼賀冥，又看向易南深，“跟他差不多大，因為用妖術搶劫被風控中心抓了，就是上回那只鐮鼬，被你罵過之後自殺了。”
易南深蹙起眉頭，轉身擋住中年男人的視線，對賀冥說：“不是叫你別動。”
“那個妖魂咒很厲害？”賀冥好奇地問。
易南深沒回答他的問題，“別鬧，這是大人的事。”
賀冥雖然接受了易南深把他當小孩的設定，但是這話就讓他不服了，好歹他也是和□□交涉過的，於是拍了拍易南深的胸口說：“我也不小了，看我的。”
“寶寶，聽話——”
易南深要阻止他，他立即朝易南深回了一個挑眉的動作，“放心。”
易南深被這一眼看得心臟不聽話的突了兩下，賀冥已經朝著雕塑走過去，他走到雕塑下站住，擡頭對上面的中年男人聲情並茂地喊道。
“爸爸！”
頓時，易南深和他旁邊那位都眉頭一抖，年輕男人摘了煙差點笑出聲，被易南深一眼瞪了回去。
賀冥又往前走了一步，他眉頭一蹙，雙眼就紅了，眼淚要掉不掉的樣子，望著中年男人，又喊了一聲，“爸爸。”
中年男人盯著他半晌，突然說：“你不是軒軒！你不是！”
“我不是軒軒，但我爸爸不要我了，我一個人，被易南深強迫，要我嫁給他，你能不能，幫幫我？”
賀冥的演技怎麽樣，他不敢說好，但他現在的模樣，不是他自戀，是他從一個成熟男人的角度旁觀。
他現在的模樣是真惹人疼，雙眼明亮有神，一哭一笑都有深情特效，自帶了好幾層濾鏡，小朋友想讓他當哥哥，同齡人想讓他當男朋友，易南深想讓他當未婚夫，中年男人大概也想認他當兒子。
何況他還把易南深劃到了‘壞人’那邊，與中年男人同仇敵愾了。
果然，中年男人的語氣平緩下來，打量著他問：“你叫什麽名——”
忽然一道白光從賀冥眼前掠過，下一秒中年男人直直地從雕塑上掉下來，躺地上一動不動。
易南深突然出現在賀冥身邊，把他拉離中年男人，雙眼深沈地盯著他，似乎有話要說，可又什麽也沒說。
直到之前那個年輕男人走過來，易南深的視線才從他身上移開，“其他人在什麽地方？盡快處理好這裏，把人帶回去，我要知道他是從哪裏得到妖魂咒的。”
易南深說完，冰冷公式的表情在轉向賀冥時瞬間柔和下來，眼神覆雜地望著他，半晌只說出一句，“下次不許這樣胡鬧，回家。”
“我沒有胡鬧。”賀冥前世不知打過多少星盜叛軍，真正窮兇極惡的大反派他也面對面談判過，知道怎麽掐對方的軟肋。
他很不爽易南深突然出手，讓他的說服半途而廢，可易南深完全不給他說明的機會，反倒是易南深莫名其妙地生氣了。
“那個什麽妖魂咒是什麽東西？這個人是什麽人？”賀冥好奇地問，他第一次見識玄幻世界觀與他前世的不同，不懂的東西確實多了點。
易南深眉間明顯攜著怒氣，並不回答他的問題，只說：“會有人處理的。寶寶，你該回家睡覺了。”
真當他是小孩，連睡覺都固定時間。賀冥沒有反駁，被定住的人仍然定住，但有和他們一樣能動的人從四周走出來，迅速地帶走了中年男人。
剛才的年輕男人冷不防擋住他們的去路，打量著賀冥問：“這就是你的小未婚夫？長得真可愛，你強迫的？”
易南深回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。
男人無視地湊近賀冥耳邊嗅了嗅，伸出手說：“我叫商連祈。”
賀冥一巴掌朝商連祈伸來握手的爪子拍過去，什麽小未婚夫！什麽真可愛！他一眼朝商連祈瞪過去，擰起他的小眉頭，像只炸毛的小動物，就差呲牙了。
“南深，你這小可愛是真可——”
商連祈的聲音啞下去，易南深看賀冥時溫和柔情的眼神瞬間冰冷地朝他瞪來。
“不許碰他。”易南深將賀冥拉回來，摟進懷裏。
接著，街上定住的人瞬間恢覆正常，易南深帶賀冥從來時的路返回。
賀冥下意識回頭，商連祈對上他的視線，無所謂地聳了下肩，還朝他揮了揮手。
雖然不明顯，但做為成年男人的直覺，他覺得易南深和商連祈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麽。
不懂就問，賀冥直接開口，“商連祈是不是你前男友？”
回去的一路易南深都沒有回答賀冥的問題，也沒有說話。
賀冥只是好奇一下，易南深不理他，他也自己沈默，直到直升機起飛，他抱著易南深過了起飛時失重的眩暈，易南深抓著他的手，嚴肅地面對著他開口。
“我和商連祈認識多年，我剛回易家的時候他幫過我，那時——這都不重要。他對我來說是重要的夥伴，但不可能是前男友。”
賀冥意外易南深居然這麽慎重的跟他解釋，他只是隨口一問，如果非要他解釋，他是希望在他離開易南深開始新生活前，易南深能夠找到真愛。
按理來說易南深也是半妖，壽命比普通人要長許多，那麽長的人生一個人多可憐。
“現在，應該你告訴我了。”易南深一眼不眨地對著賀冥，“小甜心，前男友，你從哪裏聽來的？”
賀冥頓時緊張起來，如果他告訴易南深他是從3000年後穿越來的，易南深會相信他嗎？
他決定還是不說實話，反正都玄幻世界觀了，他就回答得玄幻一點，“我不知道，好像是一直存在記憶裏的，我——”
“寶寶。”易南深突然把賀冥拉進懷裏，緊緊地扣住，“對不起，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，在你那麽小的時候帶你住在那種混亂的地方，對不起。”
賀冥沒想易南深竟然自己替他把答案圓過去了，聽了易南深的話，他腦子裏不自覺地閃過一些對應易南深話的畫面。
似乎曾經他和易南深在一個非常嘈雜的地方住過一段時間，但他對外界的印象並不深。
易南深突然放開了賀冥，又十分嚴肅地對著他說：“寶寶，‘爸爸’不能隨便叫，‘老公’更不能隨便叫，知道嗎？”
賀冥心說‘你原來還計較這個啊’，想到易南深拿他當兒子，故意說：“叫你算不算隨便？”
易南深的雙眼瞪了瞪，直直地盯著賀冥，半晌都沒動。
賀冥被盯得莫名心慌，默默地把臉轉向了外面，反正他是不可能叫易南深‘爸爸’的，就算易南深當他是兒子。
下了直升機已經快要淩晨，易南深沒再提‘爸爸’的事，回到房間，他把賀冥送進門，“寶寶，該去洗澡睡覺了。”
易南深說著就要拉他去浴室，賀冥驚愕，不是還要給他洗澡吧？
“我自己去洗。”賀冥立即表示。
易南深又不出聲地對著他看了半晌，“我教你怎麽用。”
賀冥想說不用，但進了浴室才發現沒有人教，他可能真要搗鼓半天才能摸對開關，畢竟這裏沒有AI管家聽他的命令，替他放洗澡水，功能設計也完全不一樣。
“明白了嗎？”易南深教完後問。
賀冥點頭，“你可以出去了。”
易南深明顯不太放心，畢竟這是賀冥化形後，第一次獨立使用人類的設備洗澡，不過看到賀冥堅決的態度，他還是出去了，沒離開，就在外面等著。
賀冥脫了衣服，站到淋浴下，打開熱水，結果開得太燙，一下淋到他身上，應激反應讓他渾身暴起一層黑紅閃電，瞬間布滿整個浴室，他反應過來時浴室裏已經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廢墟，而他安然無恙地站在廢墟中間。
易南深聽到聲音看過去，結果和他想的一樣，他若無其事地拿起浴袍過去，裹在賀冥身上，把人抱出來，放到床上站好。
賀冥對自己的失控有些懊惱，前兩次他還以為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，現在他才明白他是真的控制不住他的能力，好險才沒變原形。
易南深看他小臉都快皺成一團，安慰地說：“別急，慢慢來。”
“我要怎麽才能控制好？”賀冥虛心地請教。
易南深握住他的雙手，“你不用去控制，那本來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，你要去習慣它，當成像你的手腳一樣自然的使用。”
賀冥點了點頭。
易南深放開他的手說：“試試。”
賀冥像易南深說著，先感受了一下身體裏那股力量，然後像手腳一樣自然地使用。
接著，又是一聲劈哩啪啦，他腳下的床毀了，睡覺的地方沒有了。
易南深若無其事地說：“明天再練，今晚跟我睡。”
賀冥覺得易南深是故意的，但他沒有證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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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006
賀冥貼著易南深的胸口擡頭，看到就在他們旁邊十餘米的地方，有個看不出是什麽玩意的雕塑，上面站著一個仰頭大笑的中年男人。
“易南深！哈哈哈哈！易南深，我要你給軒軒陪葬！”
那人一陣咆哮，聽起來情緒有些過於興奮，喊著要易南深陪葬，卻並沒有發現易南深就在這裏，一眼也沒看過他們。
“寶寶，在這裏等我一下。”易南深松開了賀冥。
賀冥點頭，見易南深朝男人站的雕塑穩步走過去。
“你他媽要找易南深報仇你去不虞山，要不敢好歹去風控中心，幹掉易南深，風控中心就歸你管了，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，來這裏搗什麽亂。”
突然又冒出來一個男人說話，光線太渾濁，賀冥只聽到了聲音，看不見說話的人。
不過按易南深的性格，上面的話肯定是生氣了。
果不其然，就在說話聲落下的片刻，某處突然亮起一個白點，瞬間像閃電一樣照亮整個街道，剛才影響燈光的渾濁霧氣散了個幹凈。
白點亮起的位置站著易南深，他的臉色就好比剛才的霧氣，陰沈又可怕。
“易南深——”
雕塑上的男人終於發現了易南深，表情明顯地露出一絲恐懼和驚訝。
同時雕塑後面走出來一個年輕男人，看到易南深同樣驚訝，只是沒有恐懼。他嘴裏叼著一根煙，態度輕浮又囂張。
他摘下嘴上的煙問道：“聽說你有未婚夫了？帶給我見見？”
他的聲音與之前勸人去幹掉易南深的聲音一樣。
易南深蹙起眉頭，沒有理他。
雕塑上的男人繼續故作鎮定地叫囂，“易南深，我知道我打不過你，但是，整條街我都設置了妖魂咒，我要讓你親眼看到，這街上的所有人都是你害死的！”
易南深頓住腳步，妖魂咒是是以自身元神為獻祭的自殺式妖術，一旦啟動就會吞噬陣內活物的元神，是早就被調律司禁止的禁術。
一個籍籍無名的普通半妖，不可能會這種禁術。
然而，中年男人話剛說完，步行街的四個方位同時升起一道橙黃的光束，他打算啟動妖魂咒。
只是他自殺的前一刻，突然驚喜地喊了一聲。
“軒軒！”
賀冥此時還在懵逼當中，剛才的霧氣擋住光線他沒看清，現在霧氣散了他才看明白，街道上的所有人全都像暫停的電影畫面般定住了。
他還發現周圍的人和建築都如同全息投影一樣，可以看見，他的手卻可以從中直接穿過，四周突然冒起來的光束像極了光子炮，但他知道這不是。
——這是妖術！比用來開機甲的精神力炫酷多了！
“軒軒！軒軒！你還活著！”
中年男人朝著賀冥的方向激動地大叫，賀冥擡頭看過去，意識到對方喊的是他。
易南深回頭看到賀冥滿眼驚奇地跑過來，眉間的陰沈瞬間柔和下來，隨口問旁邊叼煙的那位，“軒軒是誰？”
“他兒子。”年輕男人也轉頭打量了一眼賀冥，又看向易南深，“跟他差不多大，因為用妖術搶劫被風控中心抓了，就是上回那只鐮鼬，被你罵過之後自殺了。”
易南深蹙起眉頭，轉身擋住中年男人的視線，對賀冥說：“不是叫你別動。”
“那個妖魂咒很厲害？”賀冥好奇地問。
易南深沒回答他的問題，“別鬧，這是大人的事。”
賀冥雖然接受了易南深把他當小孩的設定，但是這話就讓他不服了，好歹他也是和□□交涉過的，於是拍了拍易南深的胸口說：“我也不小了，看我的。”
“寶寶，聽話——”
易南深要阻止他，他立即朝易南深回了一個挑眉的動作，“放心。”
易南深被這一眼看得心臟不聽話的突了兩下，賀冥已經朝著雕塑走過去，他走到雕塑下站住，擡頭對上面的中年男人聲情並茂地喊道。
“爸爸！”
頓時，易南深和他旁邊那位都眉頭一抖，年輕男人摘了煙差點笑出聲，被易南深一眼瞪了回去。
賀冥又往前走了一步，他眉頭一蹙，雙眼就紅了，眼淚要掉不掉的樣子，望著中年男人，又喊了一聲，“爸爸。”
中年男人盯著他半晌，突然說：“你不是軒軒！你不是！”
“我不是軒軒，但我爸爸不要我了，我一個人，被易南深強迫，要我嫁給他，你能不能，幫幫我？”
賀冥的演技怎麽樣，他不敢說好，但他現在的模樣，不是他自戀，是他從一個成熟男人的角度旁觀。
他現在的模樣是真惹人疼，雙眼明亮有神，一哭一笑都有深情特效，自帶了好幾層濾鏡，小朋友想讓他當哥哥，同齡人想讓他當男朋友，易南深想讓他當未婚夫，中年男人大概也想認他當兒子。
何況他還把易南深劃到了‘壞人’那邊，與中年男人同仇敵愾了。
果然，中年男人的語氣平緩下來，打量著他問：“你叫什麽名——”
忽然一道白光從賀冥眼前掠過，下一秒中年男人直直地從雕塑上掉下來，躺地上一動不動。
易南深突然出現在賀冥身邊，把他拉離中年男人，雙眼深沈地盯著他，似乎有話要說，可又什麽也沒說。
直到之前那個年輕男人走過來，易南深的視線才從他身上移開，“其他人在什麽地方？盡快處理好這裏，把人帶回去，我要知道他是從哪裏得到妖魂咒的。”
易南深說完，冰冷公式的表情在轉向賀冥時瞬間柔和下來，眼神覆雜地望著他，半晌只說出一句，“下次不許這樣胡鬧，回家。”
“我沒有胡鬧。”賀冥前世不知打過多少星盜叛軍，真正窮兇極惡的大反派他也面對面談判過，知道怎麽掐對方的軟肋。
他很不爽易南深突然出手，讓他的說服半途而廢，可易南深完全不給他說明的機會，反倒是易南深莫名其妙地生氣了。
“那個什麽妖魂咒是什麽東西？這個人是什麽人？”賀冥好奇地問，他第一次見識玄幻世界觀與他前世的不同，不懂的東西確實多了點。
易南深眉間明顯攜著怒氣，並不回答他的問題，只說：“會有人處理的。寶寶，你該回家睡覺了。”
真當他是小孩，連睡覺都固定時間。賀冥沒有反駁，被定住的人仍然定住，但有和他們一樣能動的人從四周走出來，迅速地帶走了中年男人。
剛才的年輕男人冷不防擋住他們的去路，打量著賀冥問：“這就是你的小未婚夫？長得真可愛，你強迫的？”
易南深回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。
男人無視地湊近賀冥耳邊嗅了嗅，伸出手說：“我叫商連祈。”
賀冥一巴掌朝商連祈伸來握手的爪子拍過去，什麽小未婚夫！什麽真可愛！他一眼朝商連祈瞪過去，擰起他的小眉頭，像只炸毛的小動物，就差呲牙了。
“南深，你這小可愛是真可——”
商連祈的聲音啞下去，易南深看賀冥時溫和柔情的眼神瞬間冰冷地朝他瞪來。
“不許碰他。”易南深將賀冥拉回來，摟進懷裏。
接著，街上定住的人瞬間恢覆正常，易南深帶賀冥從來時的路返回。
賀冥下意識回頭，商連祈對上他的視線，無所謂地聳了下肩，還朝他揮了揮手。
雖然不明顯，但做為成年男人的直覺，他覺得易南深和商連祈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麽。
不懂就問，賀冥直接開口，“商連祈是不是你前男友？”
回去的一路易南深都沒有回答賀冥的問題，也沒有說話。
賀冥只是好奇一下，易南深不理他，他也自己沈默，直到直升機起飛，他抱著易南深過了起飛時失重的眩暈，易南深抓著他的手，嚴肅地面對著他開口。
“我和商連祈認識多年，我剛回易家的時候他幫過我，那時——這都不重要。他對我來說是重要的夥伴，但不可能是前男友。”
賀冥意外易南深居然這麽慎重的跟他解釋，他只是隨口一問，如果非要他解釋，他是希望在他離開易南深開始新生活前，易南深能夠找到真愛。
按理來說易南深也是半妖，壽命比普通人要長許多，那麽長的人生一個人多可憐。
“現在，應該你告訴我了。”易南深一眼不眨地對著賀冥，“小甜心，前男友，你從哪裏聽來的？”
賀冥頓時緊張起來，如果他告訴易南深他是從3000年後穿越來的，易南深會相信他嗎？
他決定還是不說實話，反正都玄幻世界觀了，他就回答得玄幻一點，“我不知道，好像是一直存在記憶裏的，我——”
“寶寶。”易南深突然把賀冥拉進懷裏，緊緊地扣住，“對不起，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，在你那麽小的時候帶你住在那種混亂的地方，對不起。”
賀冥沒想易南深竟然自己替他把答案圓過去了，聽了易南深的話，他腦子裏不自覺地閃過一些對應易南深話的畫面。
似乎曾經他和易南深在一個非常嘈雜的地方住過一段時間，但他對外界的印象並不深。
易南深突然放開了賀冥，又十分嚴肅地對著他說：“寶寶，‘爸爸’不能隨便叫，‘老公’更不能隨便叫，知道嗎？”
賀冥心說‘你原來還計較這個啊’，想到易南深拿他當兒子，故意說：“叫你算不算隨便？”
易南深的雙眼瞪了瞪，直直地盯著賀冥，半晌都沒動。
賀冥被盯得莫名心慌，默默地把臉轉向了外面，反正他是不可能叫易南深‘爸爸’的，就算易南深當他是兒子。
下了直升機已經快要淩晨，易南深沒再提‘爸爸’的事，回到房間，他把賀冥送進門，“寶寶，該去洗澡睡覺了。”
易南深說著就要拉他去浴室，賀冥驚愕，不是還要給他洗澡吧？
“我自己去洗。”賀冥立即表示。
易南深又不出聲地對著他看了半晌，“我教你怎麽用。”
賀冥想說不用，但進了浴室才發現沒有人教，他可能真要搗鼓半天才能摸對開關，畢竟這裏沒有AI管家聽他的命令，替他放洗澡水，功能設計也完全不一樣。
“明白了嗎？”易南深教完後問。
賀冥點頭，“你可以出去了。”
易南深明顯不太放心，畢竟這是賀冥化形後，第一次獨立使用人類的設備洗澡，不過看到賀冥堅決的態度，他還是出去了，沒離開，就在外面等著。
賀冥脫了衣服，站到淋浴下，打開熱水，結果開得太燙，一下淋到他身上，應激反應讓他渾身暴起一層黑紅閃電，瞬間布滿整個浴室，他反應過來時浴室裏已經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廢墟，而他安然無恙地站在廢墟中間。
易南深聽到聲音看過去，結果和他想的一樣，他若無其事地拿起浴袍過去，裹在賀冥身上，把人抱出來，放到床上站好。
賀冥對自己的失控有些懊惱，前兩次他還以為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，現在他才明白他是真的控制不住他的能力，好險才沒變原形。
易南深看他小臉都快皺成一團，安慰地說：“別急，慢慢來。”
“我要怎麽才能控制好？”賀冥虛心地請教。
易南深握住他的雙手，“你不用去控制，那本來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，你要去習慣它，當成像你的手腳一樣自然的使用。”
賀冥點了點頭。
易南深放開他的手說：“試試。”
賀冥像易南深說著，先感受了一下身體裏那股力量，然後像手腳一樣自然地使用。
接著，又是一聲劈哩啪啦，他腳下的床毀了，睡覺的地方沒有了。
易南深若無其事地說：“明天再練，今晚跟我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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